礼崩乐坏

热爱双⭐,送批观音

【燕兰燕】兰招燕来燕衔兰 (一)

注:双⭐燕×单⭐兰

估计r不起来,一个矜持一个木,随缘发展感情吧,兰兰直接空降到小燕寝室


————


燕破岳觉得房间里有人在监视他。

从今天早上起床就感觉到了,时时刻刻的被关注感、似有似无的呼吸声,燕破岳一个人住,这感觉让他有点发毛。

站在水池旁的时候,他在心里默背了几条唯物主义理论,虽然被背后偷袭的萧云杰打断,但总归叫人安心了一点。

今天上午的训练很乏味,是不需要用脑子的体能巩固与加强,于是早晨房间的违和感又回到了燕破岳心头,他盯着泥巴地,看似认真无比,实则在回忆房间里的细节。

好,想起来了,他唯一没有碰过的地方是衣柜。

于是午休时间,燕破岳步伐仓促地走回房间,事先锁上门以防变故,随后沉下心来静静聆听。

身上没有武器。燕破岳看向一动不动的衣柜,脚步轻挪,直至避开柜门正对着的方位,从侧面慢慢接近。他动作很轻,拆弹似的,手指缓缓摸上把手……

“砰!”

柜门打开的一瞬间,一个深色的物体甩向柜外,燕破岳急忙挺身让开,那攻击物见一击不中,迅速转折方向袭往燕破岳所在的地方。

这点时间够他看清了,持有器物的是人的手臂。是人便没什么可怕的,燕破岳迅速调动浑身肌肉,抓住对方小臂往外拽,然而有一件事出乎他意料——这手臂……是女人的吗?

带出来的歹人果真一头乌黑长发,穿着……貌似长裙吧,脚步不稳落在地上,她动作像在跳舞一样,落地之后还顺势转了个圈,肩膀正好与燕破岳的拳头擦肩而过,看似惊险实则精妙地躲了去。

燕破岳迅速收力,盯准对方身体的软处,权衡之下果断出腿,然而坚硬的小腿骨砸中实体的一瞬间被虚虚抬了一下,随后两人俱是一愣。

对方为什么愣住尚且未知,但燕破岳愣住是因为承住他腿风的,居然是一柄收起来的折扇。

持扇人似乎没有继续进攻的意图,燕破岳这才好好看了一眼这姑娘长什么样——长头发,蓝衣服,又白又瘦,很漂亮,唯一的问题是,这好像是个男姑娘……咦?

“男的?”燕破岳皱眉,不确定道。

对方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难看,目光上下移动,放肆地打量了一遍燕破岳,这才开口:“是又如何。”

至此,丰兰息给燕破岳留下的第一印象是——这人好装;而燕破岳给丰兰息带来的第一印象则是——莽子一个。

“此地为何处?”僵持过后,丰兰息率先开口,扇子依旧架着对方的腿。

“这是猎豹,”燕破岳觉得莫名其妙,还有点腿酸:“你都不知道这里是哪儿,是怎么来的?”

对面摇头。

“你……”燕破岳把不好听的话吞了回去,示意先放手,等到两腿踩回地面之后才说:“不愿意说实话也可以,你这是犯法,我能把你上报处置。”

“犯法”二字还是听得懂的,丰兰息在焦灼之下意识到了这个情况好像确实是自己理亏。

“且慢。”他略感心虚,赶紧张开扇子朝自己扑了几阵风,故作镇定道:“不如先听我一言?”

“什么。”燕破岳心里嘀咕还挺文绉绉的。

丰兰息不紧不慢地交代出自己头痛晕倒前的原本境况,隐去了具体正在做的事情,只是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燕破岳打断了:“雍州在哪个省?”

“梁、豫、充三州以北。”

“所以是哪个省?”

“……什么省来省去的,”丰兰息有些不明所以,长眉一横,面露不悦,“要么我便画个地图与你?”

燕破岳想了想,转头去掏了纸笔:“可以。”

然后他远远观望这人强行用硬笔写软笔书法的行为艺术。

不料最后居然还真让他写好了,燕破岳探头一看,恍然大悟:“原来你是陕西人啊!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会安塞腰鼓吗?”

“……”丰兰息听不懂,稍显气急败坏地甩了手上的“硬笔茬子”,恼道:“随你吧。”

于是燕破岳在寝室里窝藏了个陕西人,他第一天带饭的时候还特意买了馍。丰兰息就瞪着他不说话,面前摆着那张似脸大的白面馍。

“你不吃吗?”燕破岳不懂发生什么事了。

“吃。”丰兰息半天憋出一个字,心想至少这莽子给打了汤回来下馍,还算能处。

于是兰雅公子用他那执笔握卷的金贵手指去撕馍了,撕到小一半,燕破岳看不下去了默默坐过来帮忙。

“下次不吃这个。”

燕破岳听得见旁边幽怨之声,没忍住咧嘴笑了笑:“嗯。”

洗漱方面,多亏了燕破岳这单人间带有卫生间,才没有让丰兰息生不如死。虽说现代淋浴设备也没让他好过到哪里去吧。

“咳,”卫生间门敞开一条缝,丰兰息探出半边身子,眼神躲闪,“燕破岳。”

燕破岳正坐在桌子面前焦头烂额——军事方面的知识他几乎过目不忘,语言也能在高强度硬啃下攻克,唯独这个思政,绕来绕去的话一大堆,叫人背不住记不清却偏偏还要考试。

听丰兰息叫了一声,燕破岳立马把脑袋从笔记里拔出来,回头问他怎么了。

“不知为何忽然就变凉了。”丰兰息乖乖跟在燕破岳身后,朝他告状:“我未曾碰过这装置。”

燕破岳试了几下,突然才想起来:“完了,热水供应时间已经过了!你怎么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才洗?”

这下轮到丰兰息沉默了,他眉头紧蹙,隔了半晌才开口:“也算不上太久吧?”

燕破岳闻言看了看时间,吐槽道:“你进去的时间都够我洗三遍澡了。”

“不一样!”丰兰息看着露胳膊露腿的燕破岳:“你穿着太孟浪……”

“这是我的正常衣服啊。”

“轻浮。”

“之后你也得穿这个,总不能一直……”话说到这里,燕破岳突然明白过来:“噢,你脱这身袍子得有人伺候!怪不得在里面折腾那么久。”

“我就穿这个挺好,不用换。”

“你等会儿。”

丰兰息乖乖站在原地望着房门,等燕破岳提着壶重新出现在门口时,他才动了动神色:“又要干什么?”

燕破岳关了门,拎起暖水壶放在桌上:“伺候你。”

“……我都说了——”

“快脱。”

“我拒绝。”

“手抬起来。”

“拒绝!”

“转过去。”

“……”丰兰息不张嘴,眉毛却皱了起来。

但是燕破岳才不管他的小情绪。被人扒得只剩最里面一层单衣的时候,丰兰息的手突然抓住燕破岳的手腕,手腕上的青筋一跳一跳:“够了!”

燕破岳被攥在自己腕上的凉白指节晃了晃,抬眸看去,和丰兰息微微愠怒又羞赧的眼睛对上视线,两人俱是沉默。

片刻后,燕破岳主动松手,有些尴尬地撇过头,连音调都低到了谷底:“我不管你了。”

一直到临睡,两人之间颇有种不欢却不能散的憋屈气场,其实丰兰息拿燕破岳打的开水兑温水时,心里已经不免软了几分。虽还没问过,但他猜燕破岳的年龄大抵是比自己小的——从那双干干净净的眼睛和周身气质就能看出来。

小孩罢了,虽然做了很多不太善解人意的事,但毕竟是对自己的一腔好意。彼时丰兰息正在将自己的长发末梢轻轻擦干,卫生间开了个门缝,一只默不作声的手递进来一套衣服。

燕破岳心里不爽,却也没忘记自己答应过要借衣服这回事,他本着遵守承诺的原则递了进去,却没想到这怪脾气的家伙接受了——明明刚才还一副死也不从的样子。于是燕破岳又开始操心丰兰息会不会穿现代衣服,怕他搞不清内裤的顺序。

很显然,江湖传奇黑丰息是不会做出把内裤穿在外面这种事的,所以他平平安安走出来,长发扎在身后,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着。

但很可惜燕破岳同志对花香没有鉴赏力,甚至没太注意到这回事,他比较高兴于丰兰息没对穿别人的内衣产生嫌弃之意。

“谢谢。”丰兰息明白自己在“异国他乡”寄人篱下,本不该太过随性,于是忍了对着装的挑剔,认真地对燕破岳道:“抱歉,我不该和你置气。”

燕破岳瞪大眼睛,本想疑问两人多久置气了,却恍然间视线一飘,看见丰兰息攥在手上的布料。

“你……那是什么?”他的声音颤抖了。

丰兰息抬起手,坦然交代:“我见它尺寸小巧,便用作面巾了,可以吗?”

“……”燕破岳抄起放在床头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,自闭了。

所以丰兰息不仅拿他的内裤洗脸,还真空穿他的裤衩。

这事不能细究,多想一秒都要爆炸。

“你、你头发要拆一下吗?”燕破岳颤颤巍巍地转移了话题,指着丰兰息的高马尾。

被伺候成习惯了的丰兰息欣然接受,安静坐在床边任由燕破岳摆弄他的头发。燕破岳跪在他身后,双膝撑在并不柔软的床上,大腿自然而然贴在身前人的脊背上,肌肉紧绷。

有点……怪。丰兰息扭了扭腰,似乎是没被人贴得这么近过,被燕破岳身上的热度蹭得浑身僵硬。

“还没好么?”他忍不住问。

燕破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:“马上就好,你忍一下啊。”

听到承诺的丰兰息低低应了一声,垂下眼睫去捋短裤的扎实锁边,指尖磨了两三寸才突然反应过来。

忍一下?拆头发忍什么?

脑子还没转过弯来,他就被头皮传来的一连串刺痛给扯傻眼了,偏偏罪魁祸首还在抱怨:“好烂的设计……”

长到二十多岁,丰兰息第一次在摘冠的时候被杀这么多烦恼丝,他转头瞪着燕破岳的时候眼睛都红了。

然而对方无辜道:“我只有一套被子枕头,枕头让给你,被子一起盖,成吗?”

气又只好憋回去了:“……谢谢。”

受教养与礼仪约束住的怨念在半夜达到了顶点,丑寅交替之时,丰兰息在寒风中冷静地睁开眼,从容不迫地坐起身,低头看着现有格局。

燕破岳睡姿很老实,左右不过侧睡和平躺两种姿势,而他正是使用这两招交替,把被子卷了个干干净净。

丰兰息伸手,尝试着拽了拽他屁股下面露出来的一角被子,纹丝不动。甚至在扯被未果后,燕破岳又翻回了平躺,把最后那一块被角也卷进去了。

丰兰息光着两条腿静等了一会儿,柔软长发顺着躯体垂下来,末尾在唯一的枕头上盘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圈,然后被他轻轻拂开,抛至身后不断摇晃。

紧接着枕头腾空,结结实实地压在燕破岳脸上。

丰兰息一手死按枕头一手将发丝拨至耳后,朝声音全都被闷在棉花里的燕破岳微笑道:“怎的醒了?”

受害者停顿了一秒,随后更加激烈地挣扎。丰兰息为了掌握主动权,不得已手忙脚乱地爬到燕破岳身上去,这才终于又让燕破岳放弃抵抗,甚至一动不动,浑身僵硬。

丰兰息以为自己是靠体重制住的对方。

实则燕破岳不动是因为丰兰息坐他弟弟上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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