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All燕】燕子妈妈笑了 （上）
本文为番外6：爸爸们后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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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儿姓燕，小名甜甜，全名燕甜甜。
甜甜这两个字从燕破岳嘴里说出来的时候，床周围一圈人都怔住了，他们本来以为这小女A会拥有个比较硬气的名字，结果——甜甜。
郭笑笑正盯着燕破岳的脸看，待他说完甜甜二字，直接低头狠狠亲了他一口，留下一群老爷们儿没反应过来。燕破岳也呆了，嘴唇微张，眼睛瞪大，微长的头发垂下来修饰得他的脸型柔和精致。
“甜甜。”郭笑笑对着婴儿床里的小孩叫，成为了第一个叫出这个可爱名字的父亲。
甜甜，这是燕破岳寄予这个小生命的青涩又粗糙的爱，是他最深重最含蓄的情话。
【情绪】
生产后，或许是因为恢复期身体状态不佳，燕破岳脾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不稳定，喜怒哀乐在短短一个小时里就能依次轮个遍，好在他的发泄对象有好几个，分摊下来几个当爹的谁也没生怨念，但都不约而同地变怂了。
最近一次发火是在傍晚，本来大伙都在闲话家常随意唠嗑，话题顶多围绕着土豆丝炒碎了、谁的内裤穿出洞了等无聊事在进行，不料许阳突然提起颇有争议的一茬：“诶，你们家有没有让小孩睡成扁头的习惯？”
郭笑笑最先果断道：“我没有。”
穆青也摇头：“我家也没有。”
萧云杰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妥，奈何还没想出引开话题的招，就听见许阳说：“我妈我奶奶都说一定要睡扁头，扁头好看。”倒是没人反驳，可能因为这群人平时根本没思考过什么形状的头好看。
燕破岳低着头一直没吭声，结果被岳空笑嘻嘻地拉入话题：“燕子，那也让咱甜甜睡扁头吗？”
“小孩子颅骨还在发育，没定型，”穆青处于中立位置给了点科学依据，“理论上确实可以改变形状的。”
萧云杰突然就问：“那岂不是让她乱睡头会长歪？”
这假设稍微有些过于抽象，穆青哽了一下才老实回答：“小孩确实需要注意下睡姿……”
白龙接茬：“我知道，我家也有睡扁头的传统，我小时候都拿新华字典垫的。”
“肯定得平躺才能睡扁，”岳空仔细思索了一下，“得，那也给咱闺女找个新华字典？”
“我那儿有现成的，回去就给垫上呗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燕破岳突然就摔筷子了。郭笑笑赶紧眼疾手快地在空中接住两根筷子，好端端地摆回桌上。
几人都被吓了一跳，下意识闭嘴装鹌鹑，只有白龙那老实人还在理论：“不都是老话嘛，多少有一定道理的……”
燕破岳直接怒目而视：“我生的，我说了算。”
许阳赶紧在桌子底下踩了萧云杰一脚，示意他赶快救场。萧云杰咧着嘴左看右看，发现其他所有人都在逃避燕破岳的视线，只有自己不小心对上了眼。
面对狂风骤雨般的锐利目光，萧云杰只能故意乐呵呵地捅了燕破岳一拐子，说：“哎呀就这点事……肯定你说了算！咱们都是打下手的，昨天我们还商量说以后每晚一个人上你房间值夜班，打地铺，免得你操心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
“哎呀没有说你不行的意思……”
“用不着。”
这下连萧云杰的笑容都尬在了脸上，原本来热闹的桌子陷入死寂。燕破岳闭了闭眼，感觉到自己情绪失控，便迅速起身逃离现场：“我吃完了。”就连郭笑笑给他抢救回来的一双筷子也没顾得上带走。
“出事了兄弟们……”许阳声音颤抖着说，无人应答。
夜里，燕破岳抱着甜甜喂奶瓶——他自己基本不产奶，顶多就两三滴，只能给孩子全喝奶粉——两只手都被占用得满满当当，腰因为维持一个别扭姿势太久而隐隐发酸，奶孩子这事不比训练场上的项目轻松到哪里去。
话虽这么说，他也不会真拿娃当负重练。
但也不是没想过……
“哇噗。”
燕破岳正在幻想自己抡孩子的画面，却听怀里一声奶呼，低头看去发现甜甜黑溜溜的大眼睛正在看自己，小小的嘴唇已经吐出奶嘴，开始砸吧了。
吃饱了，但还没完事，不拍出嗝来过会儿就会吐奶。
甜甜出生的时候很顺利，体重也正常，长到现在居然呈现出一种白白胖胖的气质，让人一看就知道被养得很用心。燕破岳看见自己娃长势喜人，心里突然漫起一股自豪感，垂着眼睛和她对视了一会儿，嘴角没忍住勾起个满意的浅笑，结果燕甜甜居然在学他，傻乎乎地抽动自己的肉脸颊，做出一个笑脸。
“哟。”燕破岳突然感觉自己被戳中了，心软的一塌糊涂，就连看着燕甜甜嘴边的奶渍都觉得乖巧。
他这一分心，往床头柜上放的奶瓶就歪了，还装着剩余一小半奶的塑料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，胡乱滚了几圈跑到了床底下。试探了半天，脚后跟才碰到位置别扭的瓶子，于是燕破岳的笑容没能维持下去。
猎豹里的人耳力都是顶好的，更别提狙击手。岳空听到响声后便想推门而入，却又强行忍住了冲动，贴着门板继续守候。直到久久没能听见下一个动静，岳空才扛不住担心，鼓起勇气开了门。
甜甜刚吃完奶还没拍，不能立刻放下，于是燕破岳只好艰难蹲下，一手抱着女儿一手往床底摸索，甜甜的脑袋卡着他的下巴，眼睛派不上用场的同时，茫然的指尖还不小心推动着浑圆的塑料瓶滚往更深处。
岳空一开门就看见燕破岳蹲在床边一脸崩溃。
两人对视片刻，燕破岳避开视线，低声道：“奶瓶滚进去了，我够不着。”
“我来。”岳空二话不说走了过去，扶着燕破岳的腰让他站起来，然后才去处理奶瓶营救任务。
燕破岳站在他身后，看着岳空高大的个子跪在地上，努力伸长手臂，也不顾头脸都沾了床底的灰尘，只一心念着捡东西。
“捡不到就算了。”
“没事……”岳空龇牙咧嘴，狠着心别了别自己肩胛骨，总算是把东西捏了出来，“够到了够到了，哎。”
岳空拿着脏兮兮的奶瓶去卫生间冲洗，燕破岳抱着燕甜甜一边拍奶一边闲逛，最后跟到了卫生间门口：“岳空。”
“嗯？”岳空立马看过来。
“谢谢，”燕破岳说完皱了皱眉，似乎在反省自己，“还有对不起，我下午乱发火了。”
“嗐……”岳空笑了笑，没当回事，低头细心把洗干净的奶瓶分部件擦干，晾成一排，这才说话，“没那些事，辛苦你了。”
“你一直在外面吗？”
“我们每天都在外面，今天刚好轮到我了。”
“睡哪儿？”
“走廊尽头有个长椅，将就着躺一躺，也离窗户近听得到孩子声音。”
“怪不得门口的壶老是满的……”
燕破岳被这对话聊得困意翻涌，抱着孩子的手却稳稳当当，拍奶的节奏力道也丝毫不乱，像一台天然被设定精密的机器。
可他明明也是第一次学着当妈妈。
“燕子还是不让进啊？”萧云杰听见开门声，迷迷糊糊坐起来看着门口的穆青，努力眨着眼睛让自己清明。
“我回来拿件外套，今天有点冷。”穆青小声回答：“肯定没让啊，继续在外边睡着呗。”
萧云杰叹了口气，躺回去却是睡意全无，下意识说：“你别怨他，他不想让别人操心，是我们硬要偷偷守夜的。”
“知道。”穆青拿完东西正要走，突然想起重要的事，回头提醒了一声：“明天到你，记得抹点六神，有蚊子。”
“行。”
所以他们还都知道燕破岳第一次喂奶后没拍出嗝，折腾得自己半宿没睡；知道燕破岳给甜甜穿反了三天尿布才发现错误；知道燕破岳白天嘴上嫌弃崽子晚上却对宝宝爱不释手……
凌晨时燕破岳被一丝轻微的婴儿嘤咛惊醒，神志不清睁开眼，发现岳空正站在婴儿床边，努力地埋头哄着甜甜。燕破岳翻了个身，伸手去抓岳空衣摆，迷迷糊糊地说：“把她给我就好。”
岳空抱奶娃的次数不够多，此时此刻显得有些局促与笨拙，却硬着头皮跟他说：“没事，你快睡，我来哄她。”
可惜事与愿违，原本还微小的嘤嘤声越来越大，岳空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没使孩子再度入睡，无奈之下只好交给心急如焚的燕破岳。
两个人靠在床头，岳空侧着身子去看一大一小两个人，燕破岳抱着燕甜甜什么也不用做，摇一摇抖一抖就安抚住了。
“小东西真麻烦，要是省事点就好了。”岳空看着甜甜闭上眼睛重新入睡的小脸蛋，心想真折磨人。
“她已经很省事了。”燕破岳的眼睛又快要闭上了，将睡未睡之际还在坚持反驳：“甜甜不怎么大哭大闹，她很可爱。”
“好吧好吧……”岳空帮忙拢了拢被子，扶着燕破岳的背让他靠睡得更舒服点。
在燕破岳眼里，甜甜这小恶魔无论做什么都是可爱的。
“……以后你们进来睡，我床宽。”
“好。”
【学会】
大家都觉得，是时候教甜甜使筷子了。白龙昨天还在跟岳空商量，说丫头现在一到饭点就自觉去领勺子，再不教恐怕以后更不乐意学了，岳空点头赞同之后却想了半天，反问：“这该咋教啊？”大老白茫然挠头。
晚上他们一起去敲燕破岳房门，半天了没人应，两人对视一眼，直接伸手开门了，一抬头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燕靠在床头睡着了。
燕破岳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多出来俩货，登时吓了一跳：“你们干嘛坐这儿？”
“看你睡着了。”岳空搓着手掌，看完燕破岳又去看他怀里的甜甜：“累吧？”
“还好。”燕破岳轻轻把怀里的小东西挪到旁边去，塞进被窝，甜甜被迫离开香软怀抱的时候挣扎了一下，却还是乖乖地放手了。白龙站在床边，伸手搭上燕破岳的肩膀，捏了捏，然后和他一起注视着小女孩：“我们在想，是不是该教甜甜用筷子了。”
“用筷子？”燕破岳一时没反应过来：“需要教吗……”
“当然得教。”岳空失笑，走过来拍了拍燕破岳脑袋，没被躲开：“燕子，你觉得呢？”
燕破岳低头又看了看甜甜，手指戳了戳小孩肉嘟嘟的脸蛋，突然笑了：“可以。”心里正想着养小孩真麻烦。
燕破岳决定先把筷子交到她手上，说不定自家姑娘聪明过人，瞬间就能学会呢？为此，穆青跑了老远才买到小孩专用的短筷子，他满头大汗拿给燕破岳的时候，脸颊被自家老婆的嘴唇轻轻擦了一下，于是瞬间脸红。
“辛苦了。”燕破岳笑着看手里裹得严严实实的“礼物”，拍了拍穆青肩膀：“去洗把脸吧，真能出汗。”
于是当天中午，在食堂觅食的人都看见了角落那一桌的盛况。
燕甜甜捧着碗去拿餐具的时候，发现食堂的叔叔不给她勺子：“今天没有勺子呀，甜甜。”
“那我怎么吃啊。”燕甜甜呆呆的。
“去找你妈妈，乖。”打配合的后勤兵笑嘻嘻地捏了下她脸蛋，看向不远处的燕破岳——他正坐在座位上张望，旁边搭伙了个萧云杰，两个人打的饭都还没动。
“坐这儿来，甜甜。”燕破岳招手，把走过来的小孩一把捞进自己怀里，稳稳放在腿上：“来，给你个新武器。”
“棍子。”甜甜看着燕破岳手上的东西，不知所措。
“筷子。”燕破岳纠正。
“棍筷子？”
“就是筷子，筷。”
“筷棍……”
“不对，乱了，”燕破岳感到无助，“棍……”
“乱棍！”燕甜甜觉得自己懂了。
“打死我得了……”对面的萧云杰捂脸，又无语又想笑。
燕破岳瞪着萧云杰，过了一会儿想通了，觉得叫法不那么重要，于是妥协道：“好，你就用乱棍。”
燕甜甜心满意足地操起“乱棍”，想也不想先扎进碗中的米饭，结果筷子被燕破岳迅速取出来放在一边。
“不要这样放。”燕破岳冷静教导。
“为什么？”甜甜拿起来又插回去，这次半路就被燕破岳打了手：“又打我！”
“你听话，”燕破岳眉心一跳，用膝盖颠了颠自家娃，承诺道，“学会了，我就给你奖励。”
“好。”燕甜甜立马坐正，乖乖回答。
萧云杰看了他俩许久，忍不住参与其中：“妈妈我也想要奖励。”
燕破岳还记着有小孩在场，没说重话，只拿口型做了个无声的“滚”。萧云杰嘿嘿一笑，正要开口，突然看见燕甜甜拿她的“乱棍”指着他，一声清亮的：“滚几/把/蛋！”
燕破岳认为学筷子的事可以延后，先揍乖了再说。
—tbc—
想要附加分的同学们可以作答一下课后习题第一问（原文定位在【情绪】喂完奶片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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